霜天七实月

谁是老陆的大女儿啊?是我!

您好,这里七月。
头像是自设,背景自设是和老陆的母女互动
杂食,rps永不退坑,别的喜欢什么写什么。
我永远喜欢神奇陆夫人!!!!!

日lo随意,扩列私信。

祝愿您度过美好的一天。

© 霜天七实月
Powered by LOFTER

【雷卡】邯郸学步

@于汐ღ 1500fo点文,未来pa,由雷狮创造的机器人卡 

*简介:卡米尔总觉得,雷狮从来没用正眼看过他,好像在透过他的样貌,追寻另一个人的灵魂,他想知道那是谁。 
*目录



卡米尔放轻脚步,雷狮睡在沙发上,而他的钥匙正被随意的放在卡米尔触手可及的地方。卡米尔把自己身体发出的嗡鸣调到最低,轻轻靠近茶几,把钥匙拿了起来,之后再默默地关上门,用钥匙打开了最里面的房间。 
可以看出这个房间以前住过人,很多地方都透露着本人的一些习惯——比如灯不是放在床头,而是用那种夹取式的小台灯夹在床板上,而床头柜则是放着层累的书籍。再比如衣柜上挂了一条红色的围巾,卡米尔过去看了一下材质和自己颈脖上的大同小异。 
卡米尔还记得当时雷狮为自己戴上围巾的样子,平时总是盛气凌人的眼睛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一般温柔,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,不是雷狮那种招牌式的大笑,而是小心翼翼的,像是对待一个瓷娃娃那样温柔的笑容。 
那雷狮是在透过自己寻找这个人的灵魂吗?卡米尔想,他走近了几步,看见床头柜上的书,都是一些科技方面的书,出版时间大概都在十年前。 
十年,意味着这个人十年前就和雷狮认识,也于十年前离去。十年前的雷狮是什么样子卡米尔想,他会和现在一样骄傲自大,目中无人吗?还是比现在稍微收敛心性,为了他放在心尖的那个人? 
卡米尔不得而知,他只知道雷狮常常沉默良久问他一些很基础的问题,而他虽然没看过但知识库里都有储存,于是对答如流,甚至还能举出几个例子,而雷狮总是瞳孔放大,楞楞的望着他,半晌摇了摇头似乎在为什么惋惜。 
现在想来,那些在他看来基础的知识在十年前却处于尖端,可能是雷狮从前喜欢与那个人谈论,那个人可能要思索良久才能给出回答,也许他们两个还要争辩,也许那个人还争不过雷狮最后只能气鼓鼓的别过头去,又沉浸在书本里面了。 
然后雷狮呢?雷狮会做什么?卡米尔不知道,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雷狮,那样轻松,完全敞开心扉的雷狮,就连雷狮有时候语气不再是一条平板的直线对他而言都是奢望。 

卡米尔走进门内,反手合上了门,抬眼望向书桌,上面有一张照片和一本关上的笔记本,他伸出手,却在即将要碰到照片的时候停了下来。 
卡米尔有些害怕,雷狮是个极端喜怒无常的人,今天偷偷打开这扇门都已经犯了大忌,他不确定他是否能再去触碰那张看起来一碰就会碎的照片。 
但他又觉得,他应该去看——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样貌是根据某个人设定的,但卡米尔却对这个人一无所知,这不公平。 
所以他最终还是伸出手,拿起了那张照片,照片上一个和卡米尔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,看上去也就15岁的左右,皮肤有点病态的苍白,在阳光下像是晶莹剔透的水晶,下巴被埋在围巾里,眼睛是深蓝色的,像大海一样——只可惜现在已经没了大海,但雷狮还是很喜欢打开电脑,放一些从前有关大海的纪录片,然后暂停盯着海面看一个下午。 
而身旁的雷狮,也就17、8岁的样子,脸庞稚嫩笑得灿烂,可以隐约从阳光的照耀下看见一对小虎牙,是那般的肆意飞扬,而他的目光像是流转的星辰,是银河系与织女星系的交汇,结结实实毫无遮拦的落在小男孩身上。 
是卡米尔从来没见过的目光,雷狮紫色的瞳孔里仿佛都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海面,而海面下是深深浅浅的暗礁,卡米尔呼吸一滞——这样的雷狮像是罂粟一样有致命的吸引力,仿佛红背蜘蛛一样招展,没有人能够抵抗住。 
但这种目光不是属于他的,哪怕他逆着时空走一个光年的距离,也看不见这种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。卡米尔想到这有些难受,明明他只是个机器人,没有心,就连感情都只是一串01组成的数字,但就是感觉身体中的齿轮生锈,嗤嗤的笑着,嘲笑他的愚蠢与不自量力。 
卡米尔沉默地把照片放了回去,他暂时还不想看笔记本,他转过头继续打量周围,房间陈设简单,窗帘也只是素雅的白,上面没有多余的花纹,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桌子,一张床,一个小小的没有放东西的窗台,和一个衣柜。 
卡米尔像是逃避一样的打开衣柜,里面就三套衣服,一套和卡米尔穿得一模一样,一套白衬衫,尺码略大——但是和雷狮的型号对得上,再有的就是一套西装,大概是出席正式场合时穿的。 
这下没得看了,他只能打开笔记本。 
于是卡米尔又走了回去,翻开了笔记本,正面是一些零碎的知识,像是人在思考看书时随手记地笔记,而背面则是用工整俊秀的字写得密密麻麻的日记。 
有些已经模糊了,但大部分还是能看清。 

xx19年4月29日 
今天终于可以借口窗帘太脏了去换窗帘,大哥还是不愿意甚至想胡搅蛮缠,被我用一句:“要么大哥你帮我洗?”给堵了回去。 
说实话,能看见大哥吃瘪的样子很开心。 
换了条新的白色窗帘,这次没有花纹,安莉洁总算不会因为窗帘上印着的蓝色小鲸鱼笑话我了,摆脱了这个心腹大患我也能更好的研究人工智能了。 
希望明天的研究能有比较大的进展。 

xx19年4月30日 
实验依旧没有进展,感觉陷入了瓶颈却找不到原因。 
又有些人以我们年纪小,质疑我们的学术研究成果,我和安莉洁都是15,大哥和安迷修分别是18和19,这是大脑最活跃的时期,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意相信。 
下午大哥帮我换窗帘,结果站在窗台上没站稳直接摔了下来,看着挺疼的,他还伸出手安慰我别为他担心。 
谁为他担心了?我只是担心我的地板和窗帘。 
好吧,我还是担心他,最后拿了药,只是摔破皮,不是很严重,还好。 

xx19年5月29日 
今天大哥给我买了条新围巾,他说我原来的破破烂烂的实在是太难看,直接丢掉了。 
然后我去垃圾堆里找了回来,结果被发现又一次丢掉了。 
这次找不到了。 
其实原来的围巾挺好的,是我最开始见到大哥3天时大哥送我的,为什么要换?不理解。 
下午安莉洁带我出去吃蛋糕,还拉着我两个人脸颊贴一起拍了张照片,大哥看到了气的不行,回来抱着我在我脖子上啃了好久宣示主权。 
所以他为什么会觉得我有可能不喜欢他…? 

xx19年6月24日 
xx19年7月11日 
xx19年8月6日 
一直到同年的9月4日。 
日记停下了。 
卡米尔沉默了一会,日记本依旧被拿在手里,他的思绪却已经偏远,似乎回到了这个屋子过去得时候。 
客厅吧?应该是在客厅,小男孩想出去却被雷狮拽住袖子,阻止了步伐,雷狮的胡搅蛮缠会是什么呢?是强硬的把人拉进怀里,下巴搁在头顶发旋的位置,手臂用力不让人出去。 
又或者是直接把人亲得脸颊发红,除了喘气再也做不出别的事情,又或者是直接了当得提出不满,不想让小男孩去换窗帘——然后是吃瘪的雷狮?会别过头去不愿意看小男孩吗?还是会直接把人连脑袋直接摁死在胸口,狠狠地去揉他的头发,不让他看见略微生气的脸。 
总归,都是卡米尔看不见的。至于日记里常常出现的安莉洁,卡米尔有印象,他和雷狮一样都是人工智能方面的博士,却和雷狮站到了对立面。 
雷狮是灵魂可塑派的,也就是人工智能能够被赋予塑造好的灵魂,而安莉洁是灵魂唯一派,信奉人的灵魂是唯一的,而人工智能就算再怎么像人,也终究不会拥有灵魂。 
安莉洁甚至在一次辩论中,站在雷狮面前微微昂着头,手指指着雷狮下巴,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:“雷狮,我可以把你这种固执理解为遗憾与不甘吗?你放弃吧,人死不可复生,你创造出来的人工智能也不是他,他永远不会回来了。” 
雷狮当时嘴唇微微颤动,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,最后却是低下头,长长的眼睫毛覆盖下来遮住他的眼睛。 
“我不是不想他,他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只比你少一年而已,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是在把人工智能发展引向歧途!你是在违背他的遗愿!” 
安莉洁越说越激动,而雷狮却是沉默着一言不发,最后甚至闭上了眼睛,安莉洁盯着雷狮看了许久,半晌后退了一步。 
“你真令我失望,雷狮我第一次觉得,他比你优秀太多,而你配不上他的喜欢。”这是安莉洁与雷狮最后一次直接对话,她最后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,转身离开,白大褂被风吹得漂浮起来。 
卡米尔有些担心雷狮走上前去,伸手触碰雷狮的一瞬间被雷狮反手抓住了手腕,他声音低低的:“卡米尔,我是不是配不上你。”卡米尔可以从雷狮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眼睛。 
他想起来,雷狮花了很多时间在他的眼睛上,而最后总是暴躁的砸东西,还一边吼着:“不对!不对!不该是这样的!应该再…再…”嘴唇蠕动,接下来的话是怎么都说不下去了。 
而现在卡米尔的眼睛是一种接近大海的无机质的蓝,这种蓝透彻像是阳光下的海面,能够一眼望进海底柔软的沙滩。 
而那次雷狮在问完那句话以后突然笑了出来:“你给不出答案,你不是他,他的眼睛——不该是这么通透的,他的眼睛也是海洋,但望不尽底,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暗礁,和深深浅浅的黑,还要更好看一些。” 
卡米尔不自觉的手指尖发白,他感觉他胸口一阵阵的绞痛,但他想不通——他是机器,卡米尔反复提醒自己,他只是雷狮千千万万个作品中的一员而已,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;他只是雷狮用来怀念人的手段而已,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;他只是雷狮自我检讨的方式而已,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。 
是的,他,身为机器人的卡米尔。 
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。 

卡米尔抬起头来,映入眼帘的位置恰好是窗台,他想象着,想象着午后暖黄的阳光照耀下来,撒在雷狮身上,而他站得高高的抬起手去换窗帘,之后还一不小心摔了下来。 
应该会在地上坐着,手捂着膝盖龇牙咧嘴,而他对面的那个男孩会做什么呢?会微微嘴角上扬,眼角垂下一个无奈的弧度,而眼睛,那双被阳光照耀被雷狮倾慕的眼睛,会是怎么样的。 
会是像雷狮描述的那样,深蓝色的眸子像一汪海洋,眼底是深深浅浅的黑和模糊的暗礁,还是会像自己这样,像是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海面,一眼就能望见海底柔软的沙滩? 
之后,雷狮伸出手去,把男孩本来就略长的头发揉的凌乱,男孩挣扎着从雷狮的手底下逃脱,把脸埋进围巾里,脸上满不在乎的却是拿了药水过来给雷狮上药。 
他会蹲在雷狮身旁,清秀的眉眼晕染得像一副清远的水墨画,手上细致的为雷狮擦拭伤口,而雷狮的发梢蹭上点点阳光,呈现出一片金黄,就那么靠在男孩白皙的手指旁。 
仅仅是想象,卡米尔都觉得这个画面太过于美好,太过于和谐,像是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一般,幸福得不可名状。 
卡米尔张了张嘴,齿轮咔哒咔哒的打结作响,他的喉头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,眼眶有什么东西盈满要流淌出来,他伸手去擦却只触碰到冰冷的金属质感。 
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雷狮总是对他不满,因为雷狮喜欢的那个人,是个有灵魂,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。 
而他卡米尔,就算做的再怎么像人,究其内在依旧只是一块冰冷的金属,正如安莉洁所支持的论点一般,他永远得不到灵魂。 
人的性格是多面的,就算雷狮再怎么理解那个男孩,那也只是一方面,而自己在此基础上模仿怎么都是错的,怎么都看起来滑稽可笑。 
就像邯郸学步一样。 

卡米尔他抱着膝盖坐下来,坐在地面上——该是冰冷的,毕竟时间已经进入深秋,雷狮也穿上了毛衣,大家都感觉到冷空气一层层的附着在皮肤上。 
但卡米尔感觉不到,他没有感官。他的情感,他的感官,他的记忆,他的思考都是别人赋予给他的。他的生命,他的身体,他这短暂的活着的错觉,都是雷狮赋予他的。 
机器人没有心,他没有心,卡米尔一遍遍的告诫自己,他用力的攥紧自己胸口的衣服,心口处的齿轮似乎不堪转动,很快就要散架了一般的疼,但他怎么都按捺不下心中那撕裂般的疼痛。 
他没有灵魂。 
卡米尔想,安莉洁是对的,他没有灵魂,他只是一个邯郸学步的失败品,他的存在只会阻挡雷狮前进的路——他其实就是一个名为卡米尔的牢笼,而钥匙明明就在雷狮手里,他却自甘缩在这牢笼里。 
雷狮喜欢的人也叫卡米尔吧?不然他怎么会给自己起这样一个名字呢?“雷狮,卡米尔。雷狮,卡米尔。”卡米尔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只是念到这两个名字,让这两个名字并排在一起他都会开心。 
卡米尔想起来自己是学过怎么自毁的,而且自毁的程序甚至烂熟于心,他一步步的启动自毁,用越来越微弱的力量爬上属于卡米尔的那张干净的床,上面有一些灰尘被吹进卡米尔的身体里,痒痒的。 
但卡米尔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,他的眼皮越来越沉,逐渐闭上,而眼睛也失去了那种透明的蓝,呈现出更接近于深海的蓝黑色,像是雷狮描述过的那样——眼底是一片深深浅浅得黑。 
直到最后一声嗡鸣,雷狮千万个作品中最不起眼的一个,永远不会再启动了。 

雷狮打开门,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,他现在门口看见缩在床上的卡米尔,伸手把冰冷的废铁抱了起来,放进了储藏室——里面还有许多和卡米尔长得很像的机器人静静地躺在里面,每一个都像是睡着了一样,仿佛只要声音大一些就能醒过来。 
雷狮在实验记录上写下一行字:“第64号试验品,失败,依旧没有具备灵魂的特质,甚至模仿方面性能出现极大偏差。”随后随意的把实验记录放在一边,转身拿起一块核心,准备启动下一个试验品。 
然而,灵魂只是心的附属品,没有心的机器人是不会因为爱而痛苦流泪的,不会因为爱而自我奉献,不管眼泪是否流下,不管被奉献者是否认为这是奉献,他都必然拥有了灵魂的特质。 
所以,死去的,究竟是由雷狮创造出来的机器人,还是别的什么? 
雷狮不得而知了。 

评论 ( 35 )
热度 ( 227 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TOP